什么了?她们弱势,便她们有理了?这天下,还有没有公平可言了?!”

他说着,又扭头看向底下站满了众人,满脸的愤愤,“只因你们是男子,便不能对女子随意喝骂,哪怕一点粗鲁也要被世人诟病。只因你们是女子,便可随意卖可怜装惨,露出一点点的伤势,便叫人觉得你们受尽了委屈,是非黑白全都任由你们随意编排?!”

满场寂静。

胡言的眼底浮起一丝得意,又嚷道:“你们弱,那是你们没用?凭什么要叫我们这些撑起一个家族在外受尽风浪之苦的男子汉大丈夫来为你们的没用顶罪?不过只是寻欢问柳的小事罢了!你们倒是委屈上了!还闹得人尽皆知!不就是想以此图谋多讹诈些银子?做了表子还要立贞洁牌坊,你们也不怕头顶三尺上的神灵降雷劈死你们这些蛇蝎心肠的毒妇!”

不过短短几句话,便将玉真观女娘们遭遇之事全都扭曲到了受害者有罪的立场上。

那些丧尽天良的加害者,被他完美地掩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这些受尽凌辱的无辜女娘身上。

方才还为这些女娘抱不平的不少人都变了脸色,眼底明显产生怀疑。

几个跪着的女娘宛若被刀割,这样的眼神,比玉真观更可怕,只若凌迟,要将她们生生剥皮抽骨,叫她们生不如死!

“啊啊啊啊!”

叫着的招娣忽然爆出尖叫,她双眼赤红地瞪着满嘴喷粪的胡言,发了疯地叫起来,“就是他们,他们不把我们当人!看我最小,把我当个玩意儿,几个人一起玩弄……”

封辰儿忽而扑过来捂住她的嘴,泪如雨下!

这样再一次诉说当时所受之苦,无异于将招娣再次推入生死门内,叫她此生都再无可以活的希望!

玉珍香儿亚男全都围过来,将浑身发抖的招娣抱在中间,愤怒地流泪,死死地瞪着胡言。

许多人都沉默了。

——就算有了公道又如何?

她们往后,是否还要面对如胡言这样的人的胡言乱语随意辱骂恶劣诅咒?

她们的往后,还能如何活着?靠国公府护着?可国公府又能护得了几时?看,就算胡言说得这般下作,平安郡主不是始终不发一言么?

侧堂内,沈默凌低笑,转了转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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